【刀劍亂舞】這是關於兩個修行人的故事

山伏國廣&江雪左文字。

CP左右怎麼分配請隨個人喜好,反正他們走的是小清新路線,連手都沒牽過,八字都沒一撇,你在想些什麼呢,嘖嘖。

今天的本丸也依然非常和平(合掌)

PS.我好奇一下這要怎麼叫,山江??江山??????
還是山雪?雪山?????(越來越奇怪了)
...........Anyway(。)




問起江雪左文字是把怎麼樣的刀,十把刀中有九把刀會回答你:「是個和平非戰主義者」,若有緣,剩下那一把刀有可能會答非所問地回答你:「他是我的大哥」。但是世界上總有許多例外,就像如果你就那麼剛好碰上四十六分之一的機率(未來機率有可能再降低),能在遊戲開始時聽到一陣咔咔咔做開場白一樣,那個綁著頭巾的苦行僧會給你一個截然不同、簡單而有力的回答:

他 很 強

這三個字你在很多時候都能聽到,像是你問起你的小姪子你最喜歡麵包超人哪一點的時候,他會給你的答案一樣。世界上有黑就有白,有好人就有壞人,有文僧也就會有武僧,你以為所有故事情節都像007一樣他們會開始拿槍蹦蹦蹦?……好吧我錯頻了,他們會拿起刀開始鏗鏗鏘鏘?但事實告訴我們,貓都能和狗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沒道理福爾摩斯和莫里亞提不能成為CP。

堀川國廣(刀匠)在織田家垮台之後跑到山上去修行,可能是為了逃命,可能是為了精進武藝、為了重出江湖,也可能和誰私奔之後又離婚,但換算起來幾百年前的事兒,歷史的真相早掩埋在人們的口耳相傳與當權者的篡改之中。不管動機如何,堀川在山上待了那會兒是史實,像是鍛入山的質樸和流水的有力,山伏國廣也有著質樸的心眼兒和有力的臂膀。戰場即是修行,吃食即是修行,煮水燒柴都是修行,遊走在人世之間沒有聽進多少汙穢貪婪的事,就一板一眼的執著在修行、修行與修行,就算成了美術品,也千百年來如故,單純如一。

人總笑他傻,有一說痴中間的「知」是「智」,因智不足而病,叫「痴」;但山伏國廣可以「武痴」為傲,這樣直來直往的刀也只會一橫一豎地認著人類的字兒,知中間就是「知曉」的「知」,因知不足而病,他活了這輩子沒有學習結束的一天。

你能拿這樣的死腦筋怎麼辦?好吧,只好笑笑地由他去了。

就這樣一把刀,認著體術認著武,他判斷人的標準好像也只剩下「強」與「沒那麼強」,前者是褒義,後者卻不是貶義,原因是他永遠把自己歸類後者。沒那麼強的夥伴,就一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唄;至於「有那麼強」的夥伴,哪管你好戰不好戰、和平不和平呢?值得敬佩就值得敬佩,典範就是典範,連黑和白在他眼中都清清楚楚地像是沒有灰色的乾淨。於是江雪的和平主義變成「體術達到巔峰依然心境平和」,「我不開心」變成了「悲天憫人」……一整個大義凜然起來。

所以當江雪問:「戰爭何時才能夠從這世上消失呢?」山伏頗認真地答,「當人人都夠強而足以自保、足以填飽肚子活得愉快的時候,戰爭也就消失了。」

當江雪感慨:「無論戰鬥與否都會覺得悲傷,這個世界就是地獄」的時候,山伏會扛著大把的木柴當重量訓練,氣喘吁吁地回答:「行於深淵而不忘向上。」

當江雪嘆息:「我……討厭戰鬥。」的時候,山伏就在旁邊把刀舞地虎虎生風,「不一定是戰鬥,是為了自己的體能與技巧,琢磨性情,所以才要修行。」

於是看到這邊你大概就懂了,這兩人湊一塊兒的時候簡直就是牛頭不對馬嘴,主題不相符,跳tone 的非常嚴重。但人與人(刀與刀?)神奇就神奇在這裡,這倆人就是能你一言我一句,彷彿各說各話地繼續這個話題,而且非常能從彼此身上看到優點的惺惺相惜。

舉例如下。

見到江雪的長髮,山伏國廣摸了摸自己那短刺的染色頭毛,問:「留著長髮不是很不方便嗎?剃髮修行更能專一吧。」江雪捻著念珠主張:「這是時間的重量,帶髮修行而更能體會凡事要三思而行,斬斷某物沒有十年百年難以回復原狀。」

山伏小僧覺得略有道理,於是曾經嘗試把頭髮留長些,幾個月卻耐不住熱和癢,最後還是剪了,非常佩服江雪有辦法散著那麼長的頭髮修練,於是撿著個閒暇之餘,向本人表達自己的欽佩,用好比Nolan Ryan的高速直球砸上江雪左文字的臉:「閣下留長髮十分好看,小僧非常佩服,無奈長髮悶熱難以忍受,請受我一拜。」

遇上此等天然,江雪左文字也只能報以點點點與點點點,內省發現自己辦不到如此發自肺腑的讚美他人,讚美是有助於世界平和的──於是他也對著山伏拜了:「哪裡,是我受教了。」一時之間,拜來拜去,令路過的五虎退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含著眼淚逃之夭夭。

他們最大的共通點或許是坐在飯桌前誠心合掌說「我開動了」的時候,對自然孕育出來的糧食,對勞動所得的收穫,一點一滴不忘於心,用白話點的話說,或許就稱很懂「珍惜」──世代百年來的變遷,不變的是空氣中的稻香和微風的昫和。

有時候受到山伏國廣所托,欲嘗試自己最近的修練成果,說著「我很哀傷」的江雪也會和他過招一場。別想像一個和平主義者出手就會少三分力氣,就算是刀也辦不到右臉給你打巴掌,再把左臉給你打一巴掌做平衡。頓時飛沙走石、殺氣滿溢,作為裁判被找來的宗三坐在一旁有點坐立不安,山姥切國廣把頭巾蒙上自己口鼻避免吸入過多塵土,這時候突然理解斗篷的好處並不只遮頭遮尾而已。

天搖地動的打完,山伏國廣身上會多了好幾道口子和瘀傷,他出手顧前不顧後,顧左不顧右,便是那一勁兒往前便不會後退的烏龜構造,嘴角都青了堅持九十度躬腰一拜,嘴裡說著「仍是我修行不足」,山姥切看了也只能搖搖頭,卻不禁教人肅然起敬。傻兄弟呀傻兄弟。

江雪多數看起來都無事,只有伴著他回去的宗三才知道他回去房間一靜心調息就是一整個晚上,捻著珠子的手微微顫抖,外傷沒有,內傷不只一點,只是死命撐著不讓山伏國廣多想兩句,不讓他們這兩個做弟弟的多念兩回。長男呀長男。

本人可能沒知覺,也許讓他們相處得來的還有一點:他們都有弟弟。

一個小臂的距離,或許就是這一文一武最貼近彼此的展現,你永遠不知道這倆湊一塊兒是在學術討論(口頭)還是體力指教(過招),但是氣氛就是那樣和平穩重,單挑時有殺意卻沒有實質火藥味──於是看倌到這裡都會在想是不是有其他了,柏拉圖式小清新是三百年前流行的梗,現在眾人的口味好像更prefer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噢,親,想想你爺爺奶奶是怎麼談戀愛的,他們的歲數大概是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與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可能還要更久一點)這時候或許你能夠發揮一點同理心,理解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老派人,泛著老日本的味道,或許一點都不辛辣刺激,嘗一口,等嚥下去才能發覺滿嘴回甘。

就那麼一回,遠征整整24小時回來滿身疲憊,遠遠地,卻見到江雪左文字掛那張憂鬱的面孔佇在本丸門口,雪白泛青的髮尾被風撩起來,剎那之間有種衣袍飛飛的斯文秀氣。他一如既往淡淡地說:「不是戰鬥很好,但平安歸來,更好。」

一杯茶水被奉到他面前。

平常這大多是廚房組在做的事,可惜燭台切光忠這回也跟著去遠征了,陷入死屍一樣的行列中,如今正在大俱利伽羅背上;藥研藤四郎和宗三左文字正努力把已經掛點的長谷部扛回去房間裡頭,一人一隻手和一隻腳,比起抬同伴更像抬屍體;堀川國廣被像山一樣塌下來的和泉守兼定給壓著差點喘不過去,最後是虎徹(兄)搭了一把手。

「山姥切君出陣了。」

山伏傻傻轉過去看江雪,心想怎麼這點心思都被他瞧出來了?──殊不知作哥的心理活動大抵上差不多差不多,其實太好理解。他扯下被汗水浸溼的頭巾,接過茶水一飲而盡,把杯子還回去的時候卻不經意地碰到江雪的指尖,頓時像被燙著似的把手抽回去。

杯子眼見就要落在地上。

江雪一揮衣袍,十分大氣的用袖子攏住了杯子。然而杯子是拯救了,氣氛卻失守了。

也不知道在心慌個什麼勁兒,總是直來直往的武僧把汗層層的頭巾往腦袋上一罩,乾脆學起自己老弟把表情摀的嚴實,咔咔一笑表示去洗澡兼修行,便往手入房那頭直直衝過去,只覺得自己心有雜念才會有亂七八糟的思緒,明明修行上訓練中的肢體接觸總是少不了,就今天特別怪,要趕緊閉關收心,就算累得像條狗也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其實非常不知所云。

反而是江雪看上去還是那一號念佛表情的鎮定,只是默默盯著剛剛被碰到的指尖,反思這種舉動會有利於情感的聯繫與人際交往的穩定嗎?為什麼他反而大大震盪了一下,就算被殺傷時都沒有太大起伏的心緒,卻有一瞬間浮躁起來。但這人生哲學實在太過艱澀,要知道人類活百年也搞不懂情的定義,生來沒有「情」的刀要搞懂,只怕是千千萬萬年也不夠──江雪自覺他需要花時間好好想想,於是又回去坐禪了。

隔天早上起來,又是兩條好漢──好健忘的漢──什麼都沒發生,我什麼都不記得。

於是他們又和之前沒有兩樣,辯論的辯論(其實更像各說各話),打架的打架(其實更像一決生死),只是一個小臂的距離更近了一點,遠遠看去,江雪還是衣袍飄飄,山伏還是扎著條有些頹氣的頭巾,卻似肩並肩行路。

「我們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撲滅戰火……」江雪邊走邊嘆息。

「修行!修行即是行走於人世不因外務惑於心的不二法門!」山伏哈哈大笑。

「……你確定他們在說的是同一件事嗎?」燭台切撞了撞俱利伽羅的胳膊,小聲問道。

俱利伽羅黑著臉:「我怎麼知道。」

於是故事就差不多到這裡告一段落,沒有前言沒有後記,也沒有下集待續。你去問山伏國廣,江雪左文字是把什麼樣的刀?他還是會只給你三個字:他很強。邊說邊露出那天字一號笑臉,沒啥好煩惱的,沒啥好怕的,修行就對了。

那如果你問江雪左文字,你覺得山伏國廣是把怎樣的刀?這個文僧大概會沉默到你以為他沒聽到你說話只專心禮佛,空白三十秒後才用一貫緩而淡的調調,給你一串連珠炮似的答案,諸如「凡事有話直說而不容易與人起爭執」,或是「誇獎和讚美從不吝嗇」,以及「雖然對於在武術上的精進他略感不解,但每日不懈修行的意志力令人佩服」等冗長的句子。

這時候你要像引導小學生寫作文一下給他們下一個問號,不要拐彎抹角的問他們「你們對彼此有好感嗎」,這問題對兩個苦行僧來說就像「你覺得這菜味道如何」一樣,比起回答喜不喜歡,他們更會像撰寫美食評論一樣的正經八百。謹記,直球對於直腦經的人來說是好懂的,於是你乾脆就這麼問吧:「你們喜歡彼此嗎?」只是口吻不要像個「你們可以交換戒指」的神父。

也許武僧會咧嘴咔咔笑了:「有這樣能協助修行的對手,當然喜歡啊。」接著他會摸摸鼻頭,好像有些苦惱,「習慣相互砥礪之後,一直有人能切磋也是好的,但不知道這算不算修行上的依賴?」

「你覺得呢?」遇上問題時山伏國廣總會很認真地轉頭去問站在他身旁的江雪左文字。

「修行能靜心,靜心能維持平和,這便是極好的吧。」江雪左文字嘆了口氣。

今日本丸雙僧,也依然沒有接收到來自大宇宙的正確電波。

他們一同拿起筷子坐在飯桌前合掌,感動的發自肺腑。啊,這就是生命的和諧!一種米養百種人,他們都只是百百中之一,求同存異永遠不如想像中的困難,明天也同樣會是修行/和平的一天。就像是所有輕小說會有的開頭那樣簡單明瞭,誰看了都懂的故事。

「──我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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