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二)

隨打集合。東西兄貴。應該偏親政吧。

灑糖不要錢啦,我需要東西糖產生熱量(枯萎)



【01】

政宗有時會夜半驚起,覺得右眼依然熱辣辣的疼,明明已廢多年。小十郎請過大夫,也只是說這是幻痛,是童年留下來的感覺延續至今。痛起來的時間點,多半是政宗心情極度惡劣或煩躁,或是大雷雨天的時候。

東北到晚冬便陰雨綿綿,彼時傷痛的次數,也相較適合出兵的夏日而頻繁起來。

在夜半的滂沱大雨中驚醒,政宗自然是百般不願,但就算身體依然疲倦,但睡意卻像是隨著雨水流失,他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再入眠。腰上一熱,原來是元親這傢伙被他吵醒了,下意識伸手攬過來。

「怎了?」元親還沒睡醒,睡意濃厚的聲音有些甕聲甕氣,倒是挺可愛的。

「Nothing。回去睡你的。」政宗扳著他肩頭把他推回隔壁床位去,感覺元親散下來的髮絲蹭過他手臂,癢癢的。政宗不自覺順手揉了兩下,元親舒服地咕噥。

他眼睛還是閉著的,因為半臉壓在稻枕上的緣故咬字有些含糊不清:「你小爺半夜折騰不難受?」他打了個哈欠,又順勢扒住政宗靠過來的身子。「要不要老子給你說個床邊故事,效果保證……三秒入睡………」他越說聲音越低,儼然要三秒入睡的是他。

政宗扳不開元親手臂也沒心情陪他玩摔角,乾脆掀了他被子鑽進去。

現在是冬日,元親的被窩裡暖得不得了,剛剛好。西海之鬼半夢半醒地拍著他的背,安撫小孩子似的,如同說夢話喃喃開口:「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島上住著一群惡鬼………他們天天出去搶吃的,每天都不滿足,每天都想要吃………」

政宗暗忖他餓了。

元親繼續:「某一天,他們一樣出去………搶了一番………」他又打個呵欠,「回來卻發現島上所有的金銀財寶都消失了,他們之前搶來的寶物全部都被另外一群傢伙搶走……鬼的老大氣得大肆破壞,把家都破壞光了,最只能回到船上,都不想活了………」

「然後呢?」政宗闔上眼。

「然後啊………鬼的小弟們,那群傢伙嘩啦啦全跪到地上去了,就不想他死………於是鬼才知道,有些東西,是比金銀財寶更重要的。」

「然後呢?」政宗低聲問。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啦。他們揚起帆又出發了。天空是藍的,還水是藍的………整個視野中都一片藍,海風還是那樣涼快,有漁獲和兄弟打拼的汗水味………有姑娘在採海菜,紅色的頭杉和黃色的汗巾…………」元親很明顯是睡茫了,開始與語無論次,政宗卻彷彿聞到空氣中海風的味道。

於是他睡著了,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他在船頭穿過了海峽彎澳,天地都是藍的,海岸邊有著姑娘家明豔的身影,頂上有著黃色的鸚鵡盤旋,陽光把海面照得一片閃亮……啊啊,原來這是元親的眼睛。同樣都是獨眼,但是他們看到的景色截然不同。

政宗生命中沒有海,沒有船,沒有右眼;元親生命中沒有山。沒有馬,沒有左眼。

像是用兩隻眼看盡天下,那一覺,政宗睡得特別好。

醒來時,雨已經停了。元親不見蹤影。他起身跨出紙門,恰好看到小十郎蹲在井邊打水洗菜,元親揮舞著乾蘿蔔不知在和他那隻鳥計較什麼,很明顯在發脾氣。

——比財寶更重要的東西啊………

政宗矮下身接過小十郎菜籃裡的東西,一併蹲在旁邊洗去菜上的泥——昨晚一夜大雨,再讓菜給水泡下去都要爛——他看著元親嘲笑:「你要用蘿蔔條打天下嗎,西海之鬼?」小十郎在一旁發出不明的悶笑聲,看來他想笑很久了,礙於對方是客人不好開口而已。

元親送他一根強而有力的中指,抓起六根蘿蔔條演譯六爪,伊達政宗大怒:「長曾我部元親!」於是又是一陣好打。

鸚鵡振翅而起,也跟著叫了一聲モトチカ。


【02】

西海之鬼趴在獨眼龍腿上發春日之懶,但一直覺得有股視線直直盯著自己……啪。清脆一響。

元親滿臉黑線:「你對老子屁股有什麼不滿?」

政宗看著那兩塊肉震了震,滿意於手感:「就在手邊,實在很手癢。」

元親:「你春天發情?」

「這是情趣,you know?」

「那你下次騎上來到時候讓爺多揉兩下?」

「去死。」啪,又是一下。


【03】

外頭都在傳,西海之鬼和東北獨眼龍要聯手反了。

「聽他們鬼扯!」政宗看著探子捎回來的書信氣得一把扔在地上。

小十郎嘆口氣:「政宗大人,東西也實在收受得頻繁了,傳出去閒話不好聽。」看著大將發脾氣的伊達軍各個縮脖子睜大眼,就怕被龍尾給甩一臉,就聽到奧州筆頭怒道:「上次不過就收了幾條魚!」

「不只幾條魚吧?」小十郎回想。政宗氣得掰著手指數起來:「不過就皮草,火腿,辛香料,糖呀米呀油鹽醬醋茶還有些奇形怪狀的果子......」

小十郎沉默地看著發飆的主子,默默發現全部都食物,實在很想公布真相——就兩個吃貨,計較什麼,難不成還能揮著魚骨頭去打仗不成......


【04】

鬼鍾情寶物而堆積於金銀島,不讓任何人窺伺其喜好之物。殊不知應龍更霸道,只含一珠於口,惜之愛之,不願吐出,最後吞之腹內,是為應龍寶珠。

誰是誰的財寶誰是誰的寶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此物已被占為己有,非禮勿視 ,勿聽,勿言,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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