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

小說Cool&the Gang劇透有,是兩個隨打的整合。




「別哭了,西海之鬼。」


「誰哭了啊,你這臭傢伙。」

元親轉過身正巧看著政宗把紙門闔上。馬蹄在遠去,貼著木板彷彿還感覺得到大地震動的鐵蹄音,那是武田軍的輕騎奔馳過田野的聲響。

這是長曾我部元親首次見到真田幸村,就算隔著一層薄薄的紙門。火一樣的男人,從裡到外,剛烈耿直宛如正夏的陽光教人難以直視。不難看出為什麼伊達政宗瞧他瞧得上眼,就算此趟他來不是為了上門單挑,眼中跳動的戰意卻貨真價實,實在是個值得敬重的好對手——嘛、嘛.......

元親沒有嘆息,只有稍微抿了抿嘴角。

「.....你的臉上可貨真價實寫著『我好難過』的表情哪,元親。」政宗毫不留情捅破那層紙,「怎麼,令你想起故人麼。」

「想起那傢伙我也不會哭,只會生氣罷了。」元親坐起身,「毛利那傢伙可是故意往我錨尖上撞過來。若是我掛了,他勢必有實力能反咬豐臣一口;若是他掛了,我的麻煩卻不減反增......他啊,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好好和我打一場。」

「所以在還沒來得及完成心願前就把對方殺了才讓你落淚嗎。」

「就說我沒有哭了!西海之鬼是沒有眼淚的種族。」

政宗沒有對元親大起來的嗓子有絲毫反應,只是逆著光看過來:「但你航行的『那個地方』,可是眼淚的顏色啊。」

獨眼龍彎起嘴角,不知嘲諷或是理解一樣地笑了。

元親驀然捏緊拳頭。伊達政宗背著光的眼睛很亮,在稍嫌昏暗的房間裡像燃燒的火燭,像是那把被他帶在身上的刀決然鋒利:「真是寂寞的傢伙。」

元親倏地站起身,頓時高大的陰影罩下來攏住了政宗,但奧州龍還是不為所動。哪會為這點小事而移動半步呢?再大的風雨他們都見過,單單只是一個人的怒火只不過是一腳能踩滅的東西——元親往前一步。政宗看著他逼近自己。

惡鬼抬腳..........................啪地一下蹭著政宗的臉頰踹倒了紙門,看著那雙宛如爬蟲類倒豎的眼瞳在瞬間縮張了一下。

「小夥子們!!!!!!!!!!」西海的統帥朝門外拉開嗓子:「聽到就給我應一聲!!」

在最初的寂靜過去,從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聲,緊接著便是回音一般地「大哥——」,隆隆震耳。就連龍的右眼也經不起這一喊,從廊柱邊探出身子,帶著不知所以然又有些警戒的眼神瞥向政宗。

「——媽的,你剛剛說誰寂寞了?」

元親轉過身對著政宗咧嘴笑了,露出有些兇惡的犬齒和單只漂亮的眼珠。他們面對面,獨眼對獨眼,聽著不曉得跟著在起勁什麼、另一邊不服輸的「筆頭——」吶喊聲。

「你不也一樣嗎,獨眼龍。總有一天你要和那個真田幸村分出勝負,到那一天,你會覺得寂寞嗎?」元親啐了一口:「大海哪是眼淚,那是汗水的顏色,你蠢貨。」

龍看著鬼,鬼向來無畏地望回去,最後不知道是誰吐出第一聲笑語,幾乎震掉了屋頂,讓趕來的兩方親信面面相覷——怎麼?前一秒大哥還吼地那麼火爆,現在又只差沒在地上打滾?

「.....哈.......你有一堆好部下,元親。」笑得奄奄一息的政宗躺在木板上。

「我呸,這還要你說?!」元親橫在另一邊瞪他。

好敵手也罷,好軍師也好,好夥伴也不錯。漫漫人生,總是寂寞又熱鬧,他們從第一次拿起刀掄起棍就知道這個道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天下如此、人也如此,有膽色站到這舞台上來,所有人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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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親待不了幾天就走了,政宗目送他在他家小伙子的簇擁下離開,覺得風中仍舊帶著遙遠海洋的腥鹹。

元親的世界很大。西海之鬼生著鰓和尾,他離不開他的大海,像來去歡快翻騰的海風,任誰都關不住,觸犯了便是利牙伺候。

但他伊達政宗的天下更大。

龍飛於天視野哪裡只有這彈丸之地,他將坐擁整個日本,由他開創嶄新的時代,人不閉戶,衣食無缺,這個世界不需要更多孩子的哭喊。所以他包容得起、欣賞得到元親的世界,放著他在海外自由自在,那是西海之鬼最快樂的一件事。

「喂,小十郎!」

政宗轉過身,看著他的嚴父他的摯友用透徹一切的眼光躬身:「已經全部整頓好了。現在就算豐臣軍死而復活,我們也足以再讓他們回去該去的地方。」

「這才像話兒嘛!」不知道和誰較量似的,政宗抽刀劈開青空,看著剎那的雲破日出,笑得像個王者又像個不知足的孩子:「不知道真田那傢伙準備好了沒有,本大爺可是鬥志高昂啊!」

他舉起長刀。

「Let's party!Here we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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